时光浸润的旗袍

最美旗袍美少女—宋轶「美图」

旗袍是一个优雅的女人  ——题记

我跟你说吧!旗袍和满族有关,和赫图阿拉那片黑土地有关,和流淌千年的苏子河有关,和烟筒山有关,那是历史与现实叠加的一种饱含文化底蕴的服装。这是我作为一个外行人的模糊印象,更像是从我骨子里生出的想法。

写旗袍是一定要到赫图阿拉的。4月8日,午后的赫图阿拉显得有些寂寥。我们透过车窗看到,春夏之交的褐色土地上,风是柔和的,路两旁的柳树、杨树枝头已经泛起了绿色的嫩芽。在阳光的照射下,远处的山坡披上了一层层金色的外衣。

随着时代巨轮的前行,这个经过岁月洗礼的满族之乡,现在与往昔早已不是一个样子了。路边一个个小饭店、小汽修店的门口,偶尔会看到一只只黑色或黄色的大狗懒散地趴在门口,用锐利的眼睛直视着陌生的行人。不知道名字的鸟儿在空中盘旋着,扯着嗓子尖叫两声,就飞远了。

李玉刚唱的那首《遇见旗袍》,声音像被风撕碎似的,一缕缕钻进耳朵,那沧桑的味道,仿佛把我拉回到那个遥远的年代。

老奶奶用生命给旗袍注入灵魂

一路上,我的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一位老哥哥的话语。老哥哥是我多年的朋友。他像红苹果似的脸给我的印象最深。认识二十多年了,春夏秋冬,他的脸总是这个样子。他解释过,这是遗传的“红苹果”。说完,他咧着大嘴憨厚地笑了。听说我要写一篇关于旗袍的文章,他特别兴奋地对我说,旗袍是个大题目,旗袍里可有不少历史文化的东西。那天晚上,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在一间旧楼改造过的有些僻静的小酒馆里,他和我坐在昏黄的灯光里,桌上的透明玻璃杯里盛满淡黄色的茶水,飘出淡淡的茶香,我们沉浸在一种时光的感怀里。屋里一遍遍地放着汪峰的歌曲《春天里》,仿佛就是给我们俩放的,因为整个小酒馆,只有我们俩顾客。像拉家常一样,他聊起了他太奶奶的故事,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——

你知道啥叫旗袍吗?旗人穿的袍子就叫旗袍。你看,在电视剧里、电影里,清代官员穿的朝袍、蟒袍,那都叫旗袍。不要以为女人穿的才叫旗袍,当时满族男人穿的袍子也叫旗袍。我太奶奶就是这么给我解释的,我也不知道她的解释是否正确,她可是纯正的正黄旗满人啊!对于当时的抚顺人来说,解释对错都没人敢反驳,这就叫权威。

我太奶奶的奶奶是蒙古族人,她的血管里流淌着游牧民族的血液,她就喜欢穿旗袍。那时不少满族人和蒙古族通婚。对,最有名的清朝孝庄文皇后,就是蒙古族。我太奶奶就生在赫图阿拉老城附近的村子里,一个正规的旗人家。太奶奶这一脉的人都是方脸膛,有一股英气,男人有,女人也有。这一脉的男人脸都像红苹果,脸上布满细细的红血丝,千里万里,遇见红苹果脸的,大都能与太奶奶的家族扯上关系。除了基因,那也是凛冽的寒风吹出的。因为女人不下地干活儿,女人的脸上都白白嫩嫩的。

后来太奶奶嫁给兴京我太爷爷。兴京就是现在的新宾满族自治县。我太奶奶和我太爷爷在新宾是第一批满汉通婚的。以前,满汉是不允许通婚的,满汉通婚将受严惩。1901年啊,清廷才出政策,满汉可以通婚了。在这样大的历史背景下,我太爷爷在锣鼓喧嚣中,把满族的太奶奶迎娶到家,在我们家族也是个轰动的大事。太奶奶过门后,除了家务就是做旗袍。

婚后过了10多年,溥仪皇帝已经退位,被冯玉祥的部队赶出了紫禁城。外面的世界风起云涌,但太奶奶还是在做旗袍,日子也还那样平平淡淡。那时做旗袍都是家传的,她的手艺就是她母亲传给她的。太奶奶经常穿一身纯蓝色衣服,特别干净的一个老太太。我那时就想,太奶奶是生在啥人家呀?这么清爽!我到现在也很少见到这样气质的女人,不是说她有多漂亮,但就是天生带着那么一种气质。我一直觉得,她不像北方女人,倒像江浙一带的女人,有水一般的柔软。虽然家境不错,太奶奶从小却没学诗书,只跟母亲学缝纫。全村的旗袍都是我太奶奶做的,做的大多是蓝色旗袍。为啥呀?当时,染色的技艺太差,染不出太多的色彩。

1925年的兴京啊,丝绸庄就有五家,染房有六家,浆洗房有四家,成衣局有十四家,靰鞡铺十五家,估衣铺十四家,洗皮袄铺三家,丝房二十家,首饰店五家,金店三家。太奶奶那时常常要忙到凌晨,因为旗袍的需求量大。

但不幸的事情发生了。有一天上午,太爷爷带着家里那条金色老狗下地了,以往那条老狗不离家门,但鬼使神差,那天它晃着尾巴出去了。太奶奶正坐在南炕上缝制旗袍。这时,她听到外屋的门响了一下。“谁?”没人回声。“谁?”她又问了一句,还是没有回声。她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。那时候,兴京城比较乱,时常有山上的土匪来打劫,还有日本商人在兴京开了商铺。这时,里屋的门被“咣当”一声撞开了,太吓人了!一只大黑熊闯了进来。哎!太奶奶一个柔弱的女子,就这样,被大黑熊害死了。

等太爷爷回来的时候,太奶奶瘫倒在炕上,手里还拿着一件没完成的灰色旗袍。旗袍上沾着点点血迹。金色老狗回来时,可能意识到了什么,嗷嗷直叫,一会儿蹦上炕,一会儿又蹦下来。几天之后,被视作家人的金色老狗趴在门口就死了,像睡着一样。家人都很怀念太奶奶,还有那只老狗。那时候,爷爷才十多岁。这是家庭命运的一个转折点。从此,没了旗袍的收入补贴,一家子的日子过得就越来越紧巴了。对太奶奶的思念,就像飘落的雪花一样,渗进我们老房子的每一处角落里,充盈在家里的松木饭桌、老旧椅子之间;像轻柔的风一样,渗进那每一件旗袍的针脚里。从那时起,太奶奶临终时手中的灰色旗袍就成了整个家庭思念的载体。

讲到这里,老哥哥的声音有些哽咽。我终于知道,旗袍于他的特殊意义。

几代人过往岁月编织的旗袍

新宾,曾经金戈铁马的土地,但努尔哈赤给今天留下的,除了辉煌的纸页,还有柔媚而美丽的旗袍。

循着这片土地,追寻旗袍的踪迹。

在音乐的旋律里,新宾的多支旗袍模特队接续起旗袍故里昔日的传统。崔明华,一支旗袍模特队队长。在启运商厦的一个旗袍摊床里见到崔明华,是在第二天阳光明媚的上午。我一下子想到张爱玲关于旗袍的名句:“衣服是一种语言,随身带着一种袖珍戏剧。贴身的环境——那就是衣服,我们各人住在各人的衣服里。”崔明华虽然60多岁,但穿着旗袍的身材依然苗条,约有1.65米的个头儿,依稀能看到往昔那芳华光彩。

崔明华

她的一生是与旗袍相连的,她做了一辈子旗袍,晚年兼做旗袍模特。她是辽宁满族服装设计师、抚顺市第六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“新宾满族传统袍服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”。她的旗袍模特队有20多个人,都是附近身材苗条的市民和村民,也都四五十岁的年纪。因为赫图阿拉的响亮名字,这支模特队走遍了大江南北,从广州、厦门、珠海到香港、澳门等地都留下了她们的倩影。全国各地每有大型活动,就邀请她们去表演。路费由模特演员自己筹集,服装由崔明华制作并借给她们。住宿、吃饭等都是邀请单位负责。每出去一次大约要花费1000至2000元的花销。

在模特队女演员的行列中,只有“皇帝”要由男演员来扮演。那谁来扮演呢?崔明华笑着说,是她老公。正说着,一位60多岁、面容敦厚、身板结实的男子走了进来。崔明华一指说,就是他。

他叫刘沔安,原来是新宾一所林业职业学校的校长,刚退休不久,现在每天买菜做饭,做崔明华的后勤工作。从刘沔安的讲述里,我们更加清晰地了解到崔明华的旗袍生涯与刘家几代人的渊源。刘家是文化世家,而崔家则是农耕之家,两个家族都对旗袍情有独钟。

我们两家都做旗袍。先说说我家吧,我家是满族正黄旗,我太爷、我爷爷,都是文化人。我父亲是东北大学毕业的,我母亲毕业于一所女子师范学校。我们这一代学习也都不错。我父亲在中学教书。我母亲在小学教书。后来,我父亲又被派到新宾满族自治县旺清门乡一所小学当老师。我母亲在蜂蜜沟村小学当老师。两地相距10公里。我当时六岁。后来我们家就住在蜂蜜沟村,那时的农村冬天大雪多日不化,山沟里冷风呼啸,我们家的红砖房墙壁经常挂着一层霜。父亲虽然一直教书,那时也干些农活儿,也背着粪筐捡粪。但我印象最深的是,无论条件怎么艰苦,我父亲都腰板挺直,总是那么平和,不抱怨。在我眼里,他有一颗平和又坚强的心。

崔明华家是蜂蜜沟村的老户。蜂蜜沟这名字你一听就知道是啥样。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村,农家房屋散散落落。山头有一株上百年的大柳树,树上经常立着一群喜鹊,不时传来喜鹊的叫声。我们满族严禁杀害鸦、鹊和狗。那群喜鹊每天一大早就在树上叫喳喳。崔明华那时是我们村的美女,我们彼此倾慕,后来就结婚了,这给我们艰苦的日子带来了亮色。我38岁那年,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。我被派到一所中学当老师,教九年级的物理。仅半年,陡岭林场办学校,把我要过去了。后来我转正了,全家就搬到陡岭林场了,也分了房子。崔明华一直在家做旗袍,全是手工做。她在娘家时跟她妈妈学做旗袍,学绣花。我太奶奶也是做旗袍的高手,家传深厚,她过来后又跟我太奶奶学。她们做的旗袍全是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,你看那纽襻做得特别仔细。

我们家搬到新宾后,我才突然发现,父亲老了,鬓角挂上了白霜,父亲一直喜欢穿袍子。他的性格比过去明朗了不少。他84岁走的时候,是平静的。他是穿着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灰白袍子离开这个世界的。那时候,我仿佛突然意识到了父亲与爷爷的相像。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,平和、坚韧,就像村口的大柳树,无论花开花落,始终平和地接受着生活赋予的一切。

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,不少人出国也要做旗袍,那是旗袍销售的一个黄金时代。从那时到现在,崔明华每天从晚上9点做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,最早也得做到凌晨1点钟。崔明华做旗袍讲究心静,心静才能仔细。早晨,她最早听到的声音往往是喜鹊的叫声,不知怎么回事,在新宾,我们的楼下也有一株柳树,那树上也经常飞来一只喜鹊,早晨就喳喳欢唱。那是蜂蜜沟那群喜鹊中的一只吗?还是蜂蜜沟那群喜鹊的亲戚呢?总之,这倒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趣味。我们的儿子都成家出去过了,我们俩就住在4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。晚上,她蹬她的缝纫机,我照样睡觉。我比父亲更开朗些,这也许是不同时代在性格上打下的烙印吧。

这时,崔明华插话说:“我原来在别的商场,比这摊位面积要大,现在这儿的订单开始上来了。我原来有四五个徒弟,现在雇了一个徒弟,她做得特别好。质量不好那可不行啊!但我不卖高价,最贵的一件旗袍才2000元。我孙子在扬州上大学,他学姐要订做一件旗袍。那件旗袍我很用心,年轻人喜欢穿旗袍,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。现在在抚顺工作的女儿负责旗袍的销售工作。看来,旗袍这个‘传家宝’可以传下去了。这是我最欣慰的。”说完,崔明华“哈哈”笑出了声。

行走在民族记忆里的旗袍

赵桂英是一个标准的满族人,她的小名叫爱新觉罗·桂英,大家都称她“格格”。她的父母(养父养母)都是满族人,她的爱人也是满族人。她从小生活在满族的文化氛围中,身上带有一股独特的气质。那一年,她的亲生父母要到遥远的边疆去,为了孩子的幸福,忍痛把一岁的她从北京送到抚顺养父养母家中。这就是她与亲生父母的生离死别。此生,她再也没能见到亲生父母。再见时,已是一座坟茔,两块墓碑,一缕青烟。

赵桂英

她的养父与生父是堂兄弟。在养父家里,她还有姐姐哥哥。虽不富裕,但也和睦。这是命运给她安排的生活,也算一种补偿。

第一次在沈阳见到赵桂英,是在一天下午。赵桂英是抚顺旗袍协会会长,今年50多岁了。她对记者说,我是努尔哈赤16世孙。一个人骨子里的高雅都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。饱经生活磨练以及深受文化熏陶的女人,身上自有一种强大的力量。她个子不高,但神采飞扬。她说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:文化服饰是旅游的推手,旗袍就是我们的品牌。

35℃的高温,身穿印花旗袍的小姐姐行走在大街上,美翻了天

东方女性一身水墨山水印花旗袍,有种浓浓的中国风韵,凸现东方女性的妩媚优雅柔情之美! 偶遇一小姐姐身穿水墨山水印花旗袍,山水印的灵气和小姐姐姣好的面容,亭亭玉立的身材,完美的融合在一起!绝色的一种内涵的美不言而喻! 这种水墨山水印花旗袍,面料丝

她对旗袍的情感源于她的外婆。她的外婆复姓完颜,生在抚顺千金寨一富裕大户人家。万字炕、吊摇篮,赵桂英童年的记忆里离不开这些物化的载体。她记得,那时外婆总是穿着长褂子。外婆长得白净,大眼睛熠熠生光,穿着干净,飘散着一股淡雅之气。外婆的头始终梳得特别齐整、特别亮。外婆话不多,特别爱笑,喜欢讲故事,什么大黄狗的故事了,什么小毛驴的故事了,这些都印在赵桂英幼小的心灵里,今天的自信也源自那一份久远的记忆吧。

外婆很少发脾气,有一次,因为姐姐做旗袍时针脚不太认真,外婆就沉着脸狠狠地批评姐姐一顿。那是赵桂英唯一一次看到外婆生气的样子。外婆做旗袍都是自己裁剪做,包括染色。在农场的那段日子,院子里停放两口大铁锅,一锅煮布,一锅温水。外婆先把树叶子和衣服放在大铁锅里煮,然后站在踹布石上碾布,那情景至今历历在目。外婆曾跟着儿子到四川去了几年,不习惯,就又回到抚顺,叶落归根吗!她几乎常年穿旗袍,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这也是她心中的一种执著吧!

赵桂英的妈妈与外婆对旗袍的喜爱惊人的一致。

有一件事,赵桂英记忆最深刻。她十三四岁时,有一天,她在柜子里找衣服时,看到妈妈有一件旗袍非常漂亮。那是粉底带黄色小花的旗袍,那料子人们称为“花旗布”。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旗袍,她没想到,世上居然有这么美的旗袍。

后来她才知道,她妈妈和外婆对旗袍的喜爱,是源自对满族文化的传承。

满族人穿旗袍的历史源远流长。抚顺的满族人每有节日或重大活动就要穿旗袍,以示隆重。每年农历十月十三是满族人的颁金节。“颁金”是满语,即满族命名之日。那天满族人会在赫图阿拉老城举行大型庆贺仪式。隆重拜祖,穿着旗袍载歌载舞。那天,满族宅院东南方向都立着一根碗口粗细的索罗杆,在索罗杆上放上五谷杂粮等东西。那天,所有满族女人都穿着漂漂亮亮的旗袍,微风吹来,就像盛开的朵朵鲜花。

民族的文化是潜移默化传承下来的。赵桂英儿子今年30岁,他怀着浓厚的兴趣学了满语。他毕业于国外一所电影学院,现在在国内一家文化传媒影视公司当编剧。他拍了一部有关赫图阿拉的电影短片,可以看出儿子对故乡、对民族的浓厚情感。这与赵桂英对旗袍的感情一样,都是发自真挚的内心。正像赵桂英所说,穿上旗袍,可以让自己更自信、更美丽、更从容。

从赵桂英和她的儿子身上,我看到一个民族共同的情感依托。

旗袍今天的生命在哪里

旗袍今天的生命在哪里?

赫图阿拉老城里的旗袍博物馆是我们此次采访的重头戏。这座旗袍博物馆展品内容设计者叫池源,一位30岁出头的女士,干练、开朗,也有一股闯劲儿。她是新宾满族自治县旗袍产业办主任、文化旅游和广播电视中心副主任。我有一种印象,她骨子里更像是赫图阿拉的传人。

池源在介绍旗袍

女真服饰到民国风、现代旗袍、改良旗袍,从长袖旗袍到短袖旗袍,她如数家珍,娓娓道来。

旗袍尚蓝。你看看这些旗袍都是蓝色,为什么?就因为当时的工艺染不出更多的颜色,用蓝草制作蓝靛,可以制作有海蓝、毛蓝、深蓝、天蓝、翠兰等多种蓝色。清代时,还用药抹布然后染成青色,等干了,再去药灰,则清白相间。养蚕、织帛、种麻、采葛、织绸等,都是织染工艺。我们这里产柞蚕柞蚕丝是天然的纺织原料之一。除了蓝色,就是白色。过去流传着一句话:“要想俏,一身孝。”白色是很漂亮的颜色。

旗袍的箭袖和开叉,则是跟满族人生活的地域冬季寒冷有关。箭袖是为了遮住手背,开叉是为了骑马时让裤子盖上膝盖,防寒用的。此外,像绑腿、靰鞡鞋、皮口袋都是跟东北的气候有关。此外,你看看清朝的朝服,那袖口也是箭袖。但胸前呢,武官的图案是走兽,文官的图案是仙鹤。当然,旗袍也借鉴了不少汉人服饰的优点。

从她的话语里,我既看到了旗袍过往的清晰历史,又感受到了旗袍在新宾的蓬勃新生。

此时,我的眼前依稀闪现出无数与旗袍有关的镜头和画面:《花样年华》里张曼玉那红蓝相间的印花旗袍,配上超高硬领,光彩夺目;张爱玲赭红色的旗袍,优雅极致;林徽因的旗袍,清丽脱俗……

是啊,旗袍已经不只属于赫图阿拉,更早已成为中国传统服饰的代表。但今天,旗袍故里靠什么接续历史并开创未来呢?

池源最关注的就是旗袍的创新。而旗袍的时代元素,则是灵魂一般的存在。

我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旗袍博物馆里那件百蝶服上,这件旗袍上绣了一百只蝴蝶,形态各异,透出了服饰艺术一个难以企及的神韵高度。池源说,旗袍好不好,关键在配色、图案。这件百蝶服达到了一个极致。这是历史给新宾、给池源们的一种独特馈赠吧!

池源带我们采访了赫图阿拉村的兴京旗袍文化有限公司,这是县旗袍产业办下属的国有公司。在这里,我们看到了新宾旗袍产业蓬蓬勃勃的原生态。车间里,四个绣娘正在紧张地工作。池源介绍说,忙时,有三十多名绣娘在车间工作。一位叫桑菊的老师在现场指导。她是县满族民间刺绣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。她最拿手的是人物图案,她还擅长剪纸、刺绣。让人眼前一亮的是,公司做的人偶供不应求,价格高,做工也确实考究。做一件人偶要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,可谓慢工细活。池源看着人偶,就像看着心爱的宝贝,那是发自心底的高兴。

而瑞尔赫满绣创意有限公司则是一家私营公司,公司老板于威从小就做旗袍,现在做成了公司,雇了五个技术人员。我们到她的公司车间时,一个人在熨旗袍,一个人在剪裁旗袍。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旗袍。于威从小就耳濡目染,做旗袍的外婆和姨妈给了她最基本的训练。她十六七岁就开始做旗袍,还到北京服装学院等地学习过。她说,现在旗袍的制作工艺复杂了,需要现代材料与传统手艺相结合。最难的是人物的表情明暗不好绣。有的一件旗袍制作要半年时间。每一步要靠手工一点一点地缝制。许多外地订单就冲着旗袍故里这个品牌。在这里做一件旗袍意义是不一样的。她的女儿现在在一所医学院学医学,但女儿愿意通过抖音来宣传妈妈的旗袍。对此,于威很高兴,她更希望未来女儿能继承旗袍家业。

旗袍的历史与现实在这片土地上交汇,正在变幻出五色光彩。旗袍产业办已经请老师开了8期旗袍制作培训班、满族刺绣培训班。培训的300多位绣娘,来自全县各个村庄,春秋农忙时节,绣娘不误农活儿。农闲时节就刺绣赚钱。我看到这些绣娘的作品,那花、那鸟,活生生的。那平绣、织绣、网绣、立体绣等技法,渐入佳境。每一个绣娘,都是推动整个产业发展的内在动力。

这一切,突然让我记起了在不同地方看到的各种各样的旗袍:京派旗袍、海派旗袍、苏派旗袍……重重叠叠的旗袍,风流婉转、温润细腻。但在旗袍流光溢彩的辉煌中,一定有池源们的努力,一定有这一片土地的位置。

采访归来的路上,我的耳畔不断地回响着《我爱你赫图阿拉》那首歌:

重返家乡荣归故里

今又见到久别的赫图阿拉

罕王泉水翻浪花

晨钟暮鼓伴彩霞

高粱稻米豆花香

欢歌笑语满阿拉

赫图阿拉

随着那风,这歌声越来越缥缈,也越来越迷人,就像那被时光浸染的旗袍一般,历久弥新。

记者 : 徐晓民、于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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